第17章·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狂野人生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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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·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狂野人生啊
不用回頭我都猜的出來，綦北星的臉現在臭的要死。
和綦北星的臉一樣臭的，還有不遠處陪著熬了個大夜的隨拍。
嗯，等等，誰？
我靠，我都忘了還有隨拍這回事兒了。
我後知後覺地回憶起剛剛的對話，確定沒什麽微妙的地方，這才放下心來。
——但是，這樣一來，綦北星剛剛說的話，究竟是只對我說的，還是對攝影、對所有可能聽到的人說的？
我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。
連我都能想到的問題，歌手李一槿不可能想不到。
不遠處，周白正笑著沖我們快步走來。
我這時候才看出，在他身後不遠處，米熳也跟了上來。沒有鄭雲峰在旁邊，他整個人都自然了不少，也不再像我們剛認識時那麽拘謹，即使在不平的山路上踉蹌了兩下，他的嘴角依然掛著淺淺的笑。
“你們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？”
周白估計是有著跟我一樣的顧慮，小心翼翼地撥著野草，好一會兒，終於來到了我們面前。
“我們解出來之後，發現你們都不在，我就問了工作人員，他們說你們在這裏看星星呢！”
我輕輕掃了眼他身後，在那裏，米熳一登上山坡，便被滿眼的星空所吸引，不由得站住了腳，望著夜空出神。
剛認識時，由於正忙著和綦北星掰扯住房問題，我並沒有留意到這個年輕又內向的小愛豆。直到現在，在漫天星光下，我才忽然發現，米熳其實很漂亮。
超出性別限制的漂亮、精致。
尤其是在這樣的夜空下，他像個玻璃球裏的、漂亮的小藝術品。
但我此刻的關註點並不在他那漂亮的外表上。確定米熳聽不見，我才小聲問周白：
“鄭雲峰呢，他怎麽沒來？”
全節目組就這麽五個嘉賓，大半夜跑出來四個，還剩一個在大本營，還把工作人員都招過來了，我都不敢想象，到播出的時候，我們得背上多少孤立鄭雲峰的罪名。
你們家底兒厚不要緊，我可才剛火，粉絲還不夠給你們大亂鬥的時候塞牙縫的。
“他呀，我們出來的時候，他已經睡下了，我們就沒去打擾他。”
“誒，那他解出來了嗎？”
“不知道啊，我沒註意看，他那麽聰明，應該……解出來了吧……？”
周白越說越沒底氣，說到最後，幹脆含糊起來，轉而星星眼地說：
“哥，你們解得這麽快嗎，好聰明！”
——打住，你這話我聽著還有後半句，別說出來，我求你了。
但周白並沒如願閉嘴，他依舊星星眼，說出了那句讓我最恐懼的話：
“明天的任務要是需要腦子的話，你們可以借我們用一下嗎？”
不好意思，我和制作人綦北星加一塊兒有八百個心眼子，其中，他獨占八百零一個。
——不對，他占八百零二個，歌手李一槿上來一陣兒比我還缺心眼。
*
等到從後山回來，真正休息下的時候，已經十二點多了。
這會兒我才反應過來，不知道節目組怎麽想的，兩張床之間竟然連層床簾都沒有，比我上學那會兒條件還詭異。
非常好，又輪到我和綦北星大眼瞪小眼的環節了。
固定攝影已經被他用外套蓋住，我們二人望著正襟危坐、都不知道該幹嘛的彼此，有種莫名其妙的尷尬感。
不應該啊，又不是第一次合宿了，我和現實中的綦北星也經常通宵打游戲之後窩一塊兒睡啊，怎麽和制作人綦北星擱一塊兒就不會好好休息了呢。
“因為這不是你的綦北星啊。”
歌手李一槿一語中的。
嗯。
——嗯？
不等等，老鐵，啥叫“我的”綦北星？
“你那邊的，這不圖省事少了倆字嗎，急什麽。”
我懷疑歌手李一槿是故意的，但是我沒有證據。
沒問這兩句還好，問完我覺得更難受了。
——耳朵好熱，感覺像要著了。
我覺得我有必要打破尷尬，所以我頂著從耳朵那裏湧來的熱量，努力轉移話題，說：
“你覺得周白他們休息下了嗎？”
“可能吧。”
綦北星聳了聳肩，手上還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手機屏幕。
——不是老鐵，你擱那個默認壁紙上瞎劃拉什麽呢？我尋思著那兒也沒什麽可看的東西啊？
既然對方沒有反應，那我只能率先躺下，關床頭燈了。
我已經做好了認床失眠的準備，可是不知為何，這一晚我躺在這張陌生的床上，背對著那個陌生又熟悉的綦北星，我竟然異常困倦。
就連回憶著剛剛在星空下的那一幕，都沒有改變這份困倦。
太困了，困到我有點分不清，綦北星那句輕飄飄的話，究竟是真的，還是我的夢。
它飄在我的夢鄉中，像個羽毛，明明輕得要命，卻始終不肯落地，飄來拂去，撓得我渾身發癢：
“晚安。”
哦，忘了告訴你，我們第二天的任務是：
做飯。
收集食材據說是周白和米熳的任務，而鄭雲峰……
誰也不知道他負責什麽，我上次見到這個人都是十幾個小時以前的事兒了。
微信不回，電話不接，我老覺著這人多少沾點兒自閉。
早晨六點半，我準時被綦北星的鬧鐘驚醒。
迷迷瞪瞪一睜眼，甚至沒來得及翻個身，在清晨暗淡的光線中，我很震驚地發現，綦北星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床邊看手機了。
……等一下，這個場景怎麽這麽眼熟？
我默默閉上眼。
想起來了，和我噩夢開始的那一天一樣。
果然都是綦北星，是有點一脈相承的膈應人的本事在身上的。
“他們都起來了？”
早晨剛一睜眼的聲音總是很抽象，低沈，但又黏稠，我自己都覺得自己這聲音有點過於半死不活了。
這個早晨太過於熟悉，導致我有點記不清昨晚的事兒了。
“鄭雲峰起來了，周白那屋還沒動靜。”
我額頭的血管跳了一下。
是我剛睜眼腦子不好用，還是你小子思維有問題？
“我們這個做飯，是用他們拿回來的做，對吧？”
“應該是。”
綦北星一邊說，一邊站起身來，擡手一把拉開了窗簾。
晨光猛地鉆進來，晃得我閉著眼都頭疼。
我把頭埋進被子裏，咬牙切齒。
“那你這麽早把我叫起來幹什麽？”
“因為我剛出去轉了一圈，發現打掃廚房也是咱倆的活兒。全是灰。”
頭更疼了。
“那你起這麽早，咋不幫忙幹點兒活呢？”
“不會啊，我怕越忙越亂，所以才想著把你叫起來，咱一塊兒研究研究。”
一塊兒？
大少爺，你那是想找個同伴嗎？
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，你不就想看著我拾掇嗎？
抱怨歸抱怨，我還是半死不活地頂著亂七八糟的頭發坐了起來，正準備再打個哈欠，忽然發現攝影機上蓋的外套不知何時被綦北星拿走了。
……
有時候真的挺想告訴告訴你該怎麽做人的，綦北星。
我嘴角抖了抖。
我竄起來，一邊飛快地洗漱，一邊在心中盤算廚房該怎麽使用。
這種老式的竈臺，我是沒用過的。生火、火候這些問題我都不清楚，但，我好歹會做飯，所以做得再差，應該也能吃。
不過，這畢竟是個綜藝，重點不在誰做飯，而是在是否所有人都參與到了節目效果中。
打掃竈臺是指望不上綦北星了，打下手我還怕他不會幹。
讓他啥也別幹吧，我還擔心他粉絲說我嫌棄他。
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狂野人生啊。
“你會做飯嗎？”
我抱著最後一點兒希望，擠出整顆心最後的一點兒陽光善良，看向在不遠處望著遠山出神的綦北星。
“我會吃飯。”
後者冷冷地回了一句，連頭都不回。
呵呵。
硬了，拳頭硬了。
綦北星，因為你，這個世界又少了一個陽光活潑的小男孩。
我真的很想制裁一下綦北星，可是他是超一線，我是二線小藝人，遂屈辱忍之。
人在娛樂圈，不得不低頭。
我最終還是老老實實低頭了。頂著頭疼、帶著跟大型手辦似的綦北星出門的時候，一擡頭，看見周白也正領著拾掇得漂漂亮亮的米熳向屋外走。
我和周白四目相對，慘然一笑。
知道的是四個參加綜藝的同齡人，要擱不知道的，人還以為是倆家長，領著各自家幼兒園小孩兒呢。
——也不能這麽說。米熳可以兒童塑，綦北星這一米八幾大高個兒，兒童塑有點太過分了。
他是純傻。
這一點，在我發現綦北星楞是立在旁邊一點兒活兒都不幹的那一刻，得到了質的升華。
“大哥，你就不能幫幫我嗎？”
我頗為無語地看著綦北星站在原地一動沒動，只是睜大了眼，頗為快活地說：
“你叫我什麽？再叫一聲唄，我愛聽。”
餵，別惦記你那破倫理哏了老鐵！
我很無語地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：
“大哥，我求求你了，你幫我，去把掃帚拿過來，好不好？”
綦北星這才滿足地轉身，朝院子中走去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我總感覺他身後應當有條大尾巴在晃。
眼前這個制作人綦北星很短暫地變得可愛了一點。他可愛就可愛在，現在不在我的社交範圍內。
——也不知道狐貍綦北星現在的日子過得怎麽樣了。
——還有我那個傻乎乎的綦北星。
完了，一想這倆傻孩子，我頭更疼了。
活祖宗，都是活祖宗！
我沖著鏡頭死角輕輕翻了個白眼，繼續任勞任怨地在漫天飛舞的灰塵中，一邊打噴嚏，一邊打掃竈臺上的灰。
“那我走？”
“走哪去啊你走，在這兒老實待著吧。”
衛生工作進行到收尾階段，我正準備去研究研究垃圾集中處理到哪裏，綦北星的手機忽然收到了語音通話邀請，摸出來，竟然是鄭雲峰打來的。
我默默地從廚房探出身去，這才發現，不知何時，鄭雲峰已經離開了院子。
老鐵，你怎麽來無影去無蹤的。
話說回來，他是什麽任務啊到底？
我轉頭看了眼綦北星，後者也是一臉的疑惑。
好家夥，這次，連綦北星也不知道他打電話來的原因和目的是什麽。
他接通電話。
“哥，我這邊在做個任務，你能不能，過來幫幫我啊？”
鄭雲峰的聲音鉆出來，跟個榔頭似的，敲得我腦瓜子生疼。
老子在這兒跟個童養媳似的疼一早上了，你們這幫人真是一點兒省心的事兒都不幹啊。
得，周白沒把我倆扣走，你小子來撬我墻角了是吧？
咋一個兩個的，都那麽稀罕他呢，咋地，他是香餑餑，我就是塊蜂窩煤，撂地上踩一腳都嫌臟鞋是吧？
我就不明白了，你們就那麽見不得我和綦北星呆一塊兒嗎？
那麽希望我回不去啊？
思緒翻湧，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，沒等綦北星應聲，踮起腳，沖著綦北星的手機就是一句：
“啥任務啊，只有他綦北星能解是咋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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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用回頭我都猜的出來，綦北星的臉現在臭的要死。
和綦北星的臉一樣臭的，還有不遠處陪著熬了個大夜的隨拍。
嗯，等等，誰？
我靠，我都忘了還有隨拍這回事兒了。
我後知後覺地回憶起剛剛的對話，確定沒什麽微妙的地方，這才放下心來。
——但是，這樣一來，綦北星剛剛說的話，究竟是只對我說的，還是對攝影、對所有可能聽到的人說的？
我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。
連我都能想到的問題，歌手李一槿不可能想不到。
不遠處，周白正笑著沖我們快步走來。
我這時候才看出，在他身後不遠處，米熳也跟了上來。沒有鄭雲峰在旁邊，他整個人都自然了不少，也不再像我們剛認識時那麽拘謹，即使在不平的山路上踉蹌了兩下，他的嘴角依然掛著淺淺的笑。
“你們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？”
周白估計是有著跟我一樣的顧慮，小心翼翼地撥著野草，好一會兒，終於來到了我們面前。
“我們解出來之後，發現你們都不在，我就問了工作人員，他們說你們在這裏看星星呢！”
我輕輕掃了眼他身後，在那裏，米熳一登上山坡，便被滿眼的星空所吸引，不由得站住了腳，望著夜空出神。
剛認識時，由於正忙著和綦北星掰扯住房問題，我並沒有留意到這個年輕又內向的小愛豆。直到現在，在漫天星光下，我才忽然發現，米熳其實很漂亮。
超出性別限制的漂亮、精致。
尤其是在這樣的夜空下，他像個玻璃球裏的、漂亮的小藝術品。
但我此刻的關註點並不在他那漂亮的外表上。確定米熳聽不見，我才小聲問周白：
“鄭雲峰呢，他怎麽沒來？”
全節目組就這麽五個嘉賓，大半夜跑出來四個，還剩一個在大本營，還把工作人員都招過來了，我都不敢想象，到播出的時候，我們得背上多少孤立鄭雲峰的罪名。
你們家底兒厚不要緊，我可才剛火，粉絲還不夠給你們大亂鬥的時候塞牙縫的。
“他呀，我們出來的時候，他已經睡下了，我們就沒去打擾他。”
“誒，那他解出來了嗎？”
“不知道啊，我沒註意看，他那麽聰明，應該……解出來了吧……？”
周白越說越沒底氣，說到最後，幹脆含糊起來，轉而星星眼地說：
“哥，你們解得這麽快嗎，好聰明！”
——打住，你這話我聽著還有後半句，別說出來，我求你了。
但周白並沒如願閉嘴，他依舊星星眼，說出了那句讓我最恐懼的話：
“明天的任務要是需要腦子的話，你們可以借我們用一下嗎？”
不好意思，我和制作人綦北星加一塊兒有八百個心眼子，其中，他獨占八百零一個。
——不對，他占八百零二個，歌手李一槿上來一陣兒比我還缺心眼。
*
等到從後山回來，真正休息下的時候，已經十二點多了。
這會兒我才反應過來，不知道節目組怎麽想的，兩張床之間竟然連層床簾都沒有，比我上學那會兒條件還詭異。
非常好，又輪到我和綦北星大眼瞪小眼的環節了。
固定攝影已經被他用外套蓋住，我們二人望著正襟危坐、都不知道該幹嘛的彼此，有種莫名其妙的尷尬感。
不應該啊，又不是第一次合宿了，我和現實中的綦北星也經常通宵打游戲之後窩一塊兒睡啊，怎麽和制作人綦北星擱一塊兒就不會好好休息了呢。
“因為這不是你的綦北星啊。”
歌手李一槿一語中的。
嗯。
——嗯？
不等等，老鐵，啥叫“我的”綦北星？
“你那邊的，這不圖省事少了倆字嗎，急什麽。”
我懷疑歌手李一槿是故意的，但是我沒有證據。
沒問這兩句還好，問完我覺得更難受了。
——耳朵好熱，感覺像要著了。
我覺得我有必要打破尷尬，所以我頂著從耳朵那裏湧來的熱量，努力轉移話題，說：
“你覺得周白他們休息下了嗎？”
“可能吧。”
綦北星聳了聳肩，手上還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手機屏幕。
——不是老鐵，你擱那個默認壁紙上瞎劃拉什麽呢？我尋思著那兒也沒什麽可看的東西啊？
既然對方沒有反應，那我只能率先躺下，關床頭燈了。
我已經做好了認床失眠的準備，可是不知為何，這一晚我躺在這張陌生的床上，背對著那個陌生又熟悉的綦北星，我竟然異常困倦。
就連回憶著剛剛在星空下的那一幕，都沒有改變這份困倦。
太困了，困到我有點分不清，綦北星那句輕飄飄的話，究竟是真的，還是我的夢。
它飄在我的夢鄉中，像個羽毛，明明輕得要命，卻始終不肯落地，飄來拂去，撓得我渾身發癢：
“晚安。”
哦，忘了告訴你，我們第二天的任務是：
做飯。
收集食材據說是周白和米熳的任務，而鄭雲峰……
誰也不知道他負責什麽，我上次見到這個人都是十幾個小時以前的事兒了。
微信不回，電話不接，我老覺著這人多少沾點兒自閉。
早晨六點半，我準時被綦北星的鬧鐘驚醒。
迷迷瞪瞪一睜眼，甚至沒來得及翻個身，在清晨暗淡的光線中，我很震驚地發現，綦北星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床邊看手機了。
……等一下，這個場景怎麽這麽眼熟？
我默默閉上眼。
想起來了，和我噩夢開始的那一天一樣。
果然都是綦北星，是有點一脈相承的膈應人的本事在身上的。
“他們都起來了？”
早晨剛一睜眼的聲音總是很抽象，低沈，但又黏稠，我自己都覺得自己這聲音有點過於半死不活了。
這個早晨太過於熟悉，導致我有點記不清昨晚的事兒了。
“鄭雲峰起來了，周白那屋還沒動靜。”
我額頭的血管跳了一下。
是我剛睜眼腦子不好用，還是你小子思維有問題？
“我們這個做飯，是用他們拿回來的做，對吧？”
“應該是。”
綦北星一邊說，一邊站起身來，擡手一把拉開了窗簾。
晨光猛地鉆進來，晃得我閉著眼都頭疼。
我把頭埋進被子裏，咬牙切齒。
“那你這麽早把我叫起來幹什麽？”
“因為我剛出去轉了一圈，發現打掃廚房也是咱倆的活兒。全是灰。”
頭更疼了。
“那你起這麽早，咋不幫忙幹點兒活呢？”
“不會啊，我怕越忙越亂，所以才想著把你叫起來，咱一塊兒研究研究。”
一塊兒？
大少爺，你那是想找個同伴嗎？
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，你不就想看著我拾掇嗎？
抱怨歸抱怨，我還是半死不活地頂著亂七八糟的頭發坐了起來，正準備再打個哈欠，忽然發現攝影機上蓋的外套不知何時被綦北星拿走了。
……
有時候真的挺想告訴告訴你該怎麽做人的，綦北星。
我嘴角抖了抖。
我竄起來，一邊飛快地洗漱，一邊在心中盤算廚房該怎麽使用。
這種老式的竈臺，我是沒用過的。生火、火候這些問題我都不清楚，但，我好歹會做飯，所以做得再差，應該也能吃。
不過，這畢竟是個綜藝，重點不在誰做飯，而是在是否所有人都參與到了節目效果中。
打掃竈臺是指望不上綦北星了，打下手我還怕他不會幹。
讓他啥也別幹吧，我還擔心他粉絲說我嫌棄他。
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狂野人生啊。
“你會做飯嗎？”
我抱著最後一點兒希望，擠出整顆心最後的一點兒陽光善良，看向在不遠處望著遠山出神的綦北星。
“我會吃飯。”
後者冷冷地回了一句，連頭都不回。
呵呵。
硬了，拳頭硬了。
綦北星，因為你，這個世界又少了一個陽光活潑的小男孩。
我真的很想制裁一下綦北星，可是他是超一線，我是二線小藝人，遂屈辱忍之。
人在娛樂圈，不得不低頭。
我最終還是老老實實低頭了。頂著頭疼、帶著跟大型手辦似的綦北星出門的時候，一擡頭，看見周白也正領著拾掇得漂漂亮亮的米熳向屋外走。
我和周白四目相對，慘然一笑。
知道的是四個參加綜藝的同齡人，要擱不知道的，人還以為是倆家長，領著各自家幼兒園小孩兒呢。
——也不能這麽說。米熳可以兒童塑，綦北星這一米八幾大高個兒，兒童塑有點太過分了。
他是純傻。
這一點，在我發現綦北星楞是立在旁邊一點兒活兒都不幹的那一刻，得到了質的升華。
“大哥，你就不能幫幫我嗎？”
我頗為無語地看著綦北星站在原地一動沒動，只是睜大了眼，頗為快活地說：
“你叫我什麽？再叫一聲唄，我愛聽。”
餵，別惦記你那破倫理哏了老鐵！
我很無語地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：
“大哥，我求求你了，你幫我，去把掃帚拿過來，好不好？”
綦北星這才滿足地轉身，朝院子中走去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我總感覺他身後應當有條大尾巴在晃。
眼前這個制作人綦北星很短暫地變得可愛了一點。他可愛就可愛在，現在不在我的社交範圍內。
——也不知道狐貍綦北星現在的日子過得怎麽樣了。
——還有我那個傻乎乎的綦北星。
完了，一想這倆傻孩子，我頭更疼了。
活祖宗，都是活祖宗！
我沖著鏡頭死角輕輕翻了個白眼，繼續任勞任怨地在漫天飛舞的灰塵中，一邊打噴嚏，一邊打掃竈臺上的灰。
“那我走？”
“走哪去啊你走，在這兒老實待著吧。”
衛生工作進行到收尾階段，我正準備去研究研究垃圾集中處理到哪裏，綦北星的手機忽然收到了語音通話邀請，摸出來，竟然是鄭雲峰打來的。
我默默地從廚房探出身去，這才發現，不知何時，鄭雲峰已經離開了院子。
老鐵，你怎麽來無影去無蹤的。
話說回來，他是什麽任務啊到底？
我轉頭看了眼綦北星，後者也是一臉的疑惑。
好家夥，這次，連綦北星也不知道他打電話來的原因和目的是什麽。
他接通電話。
“哥，我這邊在做個任務，你能不能，過來幫幫我啊？”
鄭雲峰的聲音鉆出來，跟個榔頭似的，敲得我腦瓜子生疼。
老子在這兒跟個童養媳似的疼一早上了，你們這幫人真是一點兒省心的事兒都不幹啊。
得，周白沒把我倆扣走，你小子來撬我墻角了是吧？
咋一個兩個的，都那麽稀罕他呢，咋地，他是香餑餑，我就是塊蜂窩煤，撂地上踩一腳都嫌臟鞋是吧？
我就不明白了，你們就那麽見不得我和綦北星呆一塊兒嗎？
那麽希望我回不去啊？
思緒翻湧，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，沒等綦北星應聲，踮起腳，沖著綦北星的手機就是一句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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